1203年春天，铁木真迎来了他一生中最关键的时刻。
当时克烈部首领王罕的儿子乘铁木真不备，带兵发动突袭，令一代天骄狼狈不堪。铁木真曾经和义父王罕一起抗击强敌，征服各部，却在统一蒙古的道路上反目成仇。随着铁木真势力的日益壮大，柯烈部不得不与他分道扬镳。
这次战斗，铁木真败给了班珠尼河，兵卒失散，身边只剩下19人。他只能射野马为食，喝泥水。
铁木真掬起浑浊的河水，指着天空向追随者发誓:“让我来成就大业，与人同甘共苦。此言如滔滔江水！”
士兵们纷纷落泪，以喝班珠尼河水为荣。其中有铁木真的同胞，契丹人，维吾尔人，波斯人，阿拉伯人。他们来自不同的民族，信仰不同的宗教，却效忠于同一个领袖，同一个军队。
春风吹过蒙古高原，马儿在咆哮，战士在咆哮。只要蒙古铁骑还在，铁木真就不怕失败。
同年秋，铁木真集结军队，出其不意地与王罕作战。三天三夜之后，他吞并了克烈部，成为蒙古高原东半部的国王。他的养父在逃亡途中被哨兵杀死，几位公主成了铁木真的儿媳。
这不是铁木真的第一次复仇，也不是最后一次。
在接下来的半个世纪里，随着蒙古帝国的崛起，空之前这支强大的铁血军团将踏着血与火，撼动整个欧亚大陆，将恐惧蔓延到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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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烈部失陷三年后，草原上不再有奈曼部、米埃尔乞部、塔塔部等松散部落。这些游牧民族已经臣服于同一个人，成为一个统一的民族——蒙古。
1206年，铁木真在南水上游召开“胡力台”(部落和各部联盟的议事会议)，被提升为“成吉思汗”，开创了蒙古帝国。
望天，问，谁能当英雄？腾格尔说，给他不好的生活。
不在绝望中死去，就在绝望中重生。
铁木真的前半生经历了屈辱和苦难，男人会遇到的不幸，他几乎都遇到了。也是在不断的复仇中，他成为了成吉思汗。
童年时，他的父亲，乞颜部首领也速该被塔塔儿部毒杀，一家人饱受欺凌；少年时，他的新婚妻子孛儿帖被蔑儿乞部掠走，得救时已有身孕，在途中生下了术赤（意为客人），这个名义上的长子血统存疑；青年时，他的安答（义兄弟）札木合和义父王罕助他击败了塔塔儿部、蔑儿乞部等仇敌，却先后成为他的敌人。铁木真不得不消灭扎木合和王罕，让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仇恨为蒙古的征服定下了基调。
铁木真打败塔塔儿后，为了给父亲报仇，下令杀光所有比车轴高的男人，并把女人和孩子当奴隶。
札木合被俘后，铁木真为了满足哥哥“不流血而死”的遗愿，下令在札木合胸口堆石头直到他死去，一个支持札木合的部落首领被活活煮熟。
铁木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仰天长啸:
我们把男儿必报之仇给报了，把蔑儿乞百姓们的胸膛刺穿了，把他们的肝脏捣碎了！我们把他们的床位掠空了，把他们的亲族毁灭了，把他们残余的人们也都俘虏了！《蒙古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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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为一支不可战胜的蒙古军队之前，早期蒙古人虽然尚未形成统一的民族，但他们已经在恶劣的生存环境和长期的游牧生活中锻炼了自己的才能，成为一支强大的军队。
蒙古高原平均海拔1580米，是亚洲内陆高原。这里是夏季高温、草原葱郁、牛羊成群、冬季寒冷、万里冰雪的广阔天然牧场。
蒙古人需要随着季节移动。为了在不同的牧场之间生活，他们发明了一种可移动、可拆卸的帐篷“蒙古包”，由牛车和马匹运送，在蒙古高原上疾驰。是冷兵器时代的天然军队。
为了狩猎和掠夺，蒙古人从小就要学会骑马，四五岁就能使用弓箭。他们日积月累的骑射技术，成为后来四面八方战役的致命武器。
南宋彭大亚在《黑鞑靼简介》中记录了蒙古骑兵的成长过程:
其骑射，则孩时绳束以板，络之马上，随母出入；三岁索维之鞍，俾手有所执射，从众驰骋；四五岁挟小弓、短矢；及其长也，四时业田猎，凡其奔骤也，跂立而不坐，故力在跗者八九，而在髀者一二。疾如飆至，劲如山压，左旋右折，如飞翼。故能左顾而射右，不持抹鞦而已。南河会议后，象征最高权力的九尾白毛在蒙古高原的大风中高高飘扬。
成吉思汗的王国从部落制变成了帝制。为了建设帝国的武装力量，实现其称霸的野心，他实行了集生产组织、行政组织和军事组织于一体的政治制度。凡适龄男子平时从事生产，战时作战，“军政一体，军民融合”。
《元史》记载:
蒙古帝国“家有男子，十五以上、七十以下，无众寡尽签为兵”，“上马则备战斗，下马则屯聚牧养”。3
为了避免沙散的局面，成吉思汗重新组织了境内所有的牧民，建立了千户制。全国地、人分九万五千户，千户以下有百户、十户。负责这些行政区域的行政长官被称为“阎娜”。
乍看之下，千户制似乎挺奇怪的。其实和郡县制有很多相似之处，本质都是加强集权。
成吉思汗有政治头脑。
千户长的任命结束后，成吉思汗的三个儿子术赤、察合台和窝阔台被分配到四千户，他们的领地在阿尔泰山附近。成吉思汗的三弟封了一万二千户，其疆域位于兴安岭附近，其余六万户直接归成吉思汗管辖。
蒙古帝国形成了东三分，西三分的格局，成吉思汗和他的幼子老爹统治着中部地区，黄金家族牢牢控制着帝国的权威。集权后，成吉思汗也学会了君主专制。
薛切军是蒙古的禁军，也是级别最高、实力最强的军队，基本由贵族子弟组成，由成吉思汗亲自挑选。
成吉思汗的四个将军，博尔忽，黑瞎子，木华黎和赤老温，掌管着这支畏惧薛的军队。他们只服从最高领袖成吉思汗，变得谨小慎微，这是一个蒙古军人的最高荣誉。
为了建立一个稳固可靠的大后方，成吉思汗还颁布了一套成文法典“达札萨”，既消除了陈规陋习，建立了司法机构，又培养了蒙古军队的战斗精神。
在成吉思汗的榜样下，蒙古士兵形成了一种勇猛的战斗风格:
一、不怕死。“生在世上，如果失掉金箭筒，活着还有什么用？手执弓箭，头枕箭筒，把自己的尸骨抛弃荒野，才真正是好男儿的贵重的尸体。”（《蒙古秘史》）二、不怕苦。亲眼目睹蒙古军打仗的罗马教皇使者加宾尼说：“当他们没有食物，一、二天不吃东西的时候，并不轻易地表现出不耐烦，而是唱歌和作乐，好像吃得很好。他们在骑马时，能够忍受严寒，也能忍受酷暑。他们不爱好奢侈。”三、将战斗视为至上荣耀的好战精神，他们“视战斗之日为新婚之夜，把枪刺看成美女的亲吻”。四、作战勇猛，一往无前，好像有“铜硬的头，锥利的舌，钢铁的心，钉凿的齿”，能把“坚石粉碎，硬石捣毁，明石击烂，深水断涸”。（《蒙古秘史》）
更可怕的是，蒙古军队在征服每一个地区后，除了肆意屠杀外，还会对被征服的军队进行整编，迅速扩充自己的实力。
1206年，成吉思汗统一蒙古时，麾下有九万五千户。半个世纪后，当蒙哥可汗进攻南宋时，手下有90万户。同时，伊犁汗有22万户，金帐汗国有42万户。
按照历史学者梅天沐的说法，万元户的实际实力只能算百分之六十。即便如此，短短半个世纪，蒙古军队增加了10倍。早在成吉思汗时期，投奔蒙古帝国的汉军数量就超过了蒙古军队本身，仅东京就有10万士兵。
《元史·兵志》中也有关于蒙古军队整编各族军队的记载:
初有蒙古军、探马赤军。蒙古军皆国人，探马赤军则诸部族也……既平中原，发民为卒，是为汉军……其继得宋兵，号新附军。又有辽东之乣军、契丹军、女直军、高丽军，云南之寸白军，福建之畲军。
无论他相隔多远，五湖四海，蒙古军队都会接受一切命令，一起打天下。此外，他们还会积极引进对方的先进武器技术。
蒙古人征服朝鲜后，建立了强大的水军，在抗击南宋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蒙古军队进攻西亚后，吸收了西亚的重甲，给军队装备了锁子甲、头盔、胸甲和马甲。灭金后，蒙古军队俘虏了一大批工匠，学会了火药和火器的技术。
半游牧半封建的蒙古帝国具备了打造冷兵器时代最强军队的一切特征，他的对手很快就会对它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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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8年，南方的使节带来了金章宗去世的消息，并向蒙古人递交了信件。新皇帝是懦弱无能的王巍·万艳·永济。
成吉思汗在帐外遇到使臣，问:“刚刚即位的皇帝是谁？”
使者告诉他，这是魏王。
成吉思汗不以为然，说:“我以为中原的皇是天上来的，这么平庸的人也配当皇帝？我崇拜他干什么！”(“我说中原是天上人做的，这种懦弱也是为了它。为什么要拜！”)
统治者和蒙古是世仇。
与成吉思汗同宗的安巴亥汗，曾被金熙宗以谋反为名，活活钉死在木驴上。金世宗统治时期(1161-1189年)，一方面采取“分而治之”的策略，引诱各部互相攻讦，削弱实力，另一方面又采取杀掠、每三年出兵剿灭、将蒙古儿童卖为奴婢等“缩小国家规模”的政策。
成吉思汗会被复仇的。1211年，10万蒙古大军南下攻金，开启了灭金之战。
即使有大山的阻隔，金人也能感觉到蒙古人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战争第三年，蒙古军队打开了北京与张家口之间的通道，逼近晋中都(今北京)，同时以雪崩之势横扫华北，“破九十郡，尽毁。”
蒙古军队扫荡后，“江面一片废墟，却没有统一”，满目疮痍，死伤无数。很多人和贵族被蒙古军队劫持到草原做奴隶，一路上十个有九个死于劳累或寒冷。靖康之变的悲剧发生在晋人身上，史称“贞节之变”
晋朝皇帝不敢留在中都。在向蒙古献上一位公主、一个孩子、一匹御马以及黄金和丝绸以求和平之后，他们决定南移至汴京。前脚一跑，中都就落入了蒙古军队手中，随之而来的就是杀戮和破坏。
当时的金中都远不如明清时期的北京，但也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蒙古军队在这里留下了肆无忌惮的暴行。他们烧杀抢掠，满载而归，放火烧了整整一个月。过去，金中都寸草不生，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断壁残垣。
在蒙古军队的征服中，这样可怕的罪行还会继续上演。
有学者认为蒙古军队的反人类行为是一种心理战术，也有人说是游牧民族的愚昧。历史学家托马斯·巴菲尔德曾经分析说:
蒙古人完全明白其人力和兵力的不足，因此把“恐怖”作为战争工具，动摇抵抗者的战斗力……蒙古人无法派重兵驻守被攻陷的城市，因此，他们将可能制造麻烦的地区夷为平地。农耕国家的历史学家无法理解这种行为，因为农耕国家发动入侵战争的目的，是获得敌国的生产人口，即能创造财富的劳动力。
正如元代史学家所言，“中都不守，必崩。”随着中都的陷落，统治者已经像风中之烛。
1234年，金爱宗被困蔡州，在蒙宋联军的反复进攻下走向灭亡。亡国之际，国王万艳·程琳奉命继位，但他在即位不到一小时就死于军中，成为中国历史上最短命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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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金中都失陷时，成吉思汗已经把目光投向了遥远的西部。
1218年，位于中亚西部的花剌子模，与蒙古帝国毫无瓜葛，却因为边境官员处决了成吉思汗的一支商队而被迫卷入复仇战争。
花拉·墨子杀蒙古商队一案至今未破。据史书记载，奥特拉城的边关官员觊觎商队的货物，以蒙古商队是间谍为由，几乎杀光了所有的商人。只有一个人逃了回来。这一事件成为蒙古入侵中亚和西亚伊斯兰世界的导火索。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蒙古军队的军事情报系统。
蒙古帝国建立了立赤(后传)制度，收集情报，上报军情。那时候快递小哥叫“快递调度员”，是专门传递信息的军人。据《元史》记载，元朝时期，各省设立驿站近1400个。
蒙古幅员辽阔，征讨频繁，仅靠一套完整的信息传输系统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高效的信息收集系统，其中商人和边贸会起到关键作用，这也是蒙古军事情报系统的独特之处。
商人参与中国与中亚、西亚的所有贸易，他们了解从波斯到中国的每一寸土地。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蒙古军队残暴野蛮，但在军事情报系统上却深谋远虑。他们往往在出征前就掌握了足够的信息，包括敌人的兵力、资源、交通等。，保证军队处于最佳状态，确定最佳出兵时机。
南宋名将孟珙记载，蒙古军队“决定在三四月间商议征讨”，“商议今秋方向”。之后宗室、将领“各归其国，度夏牧，八月聚燕斗，然后出发”。
难怪花剌子模的官员把商队当成蒙古军队的间谍。
1219年，蒙古军队吹响了进攻中亚强国华拉墨子的号角。在这场战争中，帝国战士的装备和补给也具有蒙古军队的鲜明特点。
刺花模式西征时期，蒙古军队以十户为标准，每十户只配三三块半干羊肉和一口大铁锅。
这些物资显然满足不了这支庞大的军队，而远征队有的时候不仅仅是蒙古军队，还有他们的家人，还有牛、马、羊等牲畜。
就像波斯人说的“只要狮子不饿，就绝不会捕猎或攻击野生动物”。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蒙古军队的战斗力会更强，为了保证后勤，会对当地进行无情的掠夺。
“如果你的狗饿了，它会跟你走”，这是蒙古军队的战争哲学。
新生的蒙古帝国在与中亚老牌强国华拉墨子的战争中占了上风。花剌子模的首都撒马尔罕只坚持了五天就投降了。花剌子模国王弃城而逃。
成吉思汗的两个将军，乌班图和哲别，在后面追赶他，经过阿塞拜疆、格鲁吉亚和俄国，一直追到里海。花剌子模国王逃入里海，在贫困中死去。蒙古军队趁机进行军事侦察，为随后的西征做准备。
蒙古商队被处决的奥特拉城持续了五个月。城内军民全部被屠杀后，守城官员带着妻子爬上军械库的屋顶，拆掉瓦片，对蒙古军队进行反击，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成吉思汗下令，必须活捉这个人。这位官员最后被带到撒马尔罕公开处决，蒙古人把熔化的银水浇到他的眼睛和耳朵里。你不喜欢银吗？给你！
这是蒙古军队的报复。
长期与宋辽金交好，建国近200年的西夏也被蒙古人下了最后通牒。
西夏国的领袖厉安全曾与成吉思汗结成不安全的联盟，并向蒙古帝国俯首称臣。然而，他的继任者未能履行他的承诺，并拒绝在蒙古军队进攻瓦拉墨子期间派兵帮助他。
1226年，成吉思汗亲自征讨西夏，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程。
第二年，西夏首都开城投降前三天，成吉思汗在军营中病逝。
这个夺去无数生命，践踏万里土地的征服者，至死都不会忘记那场战争。
6
战争还没有结束。
成吉思汗建立的新帝国已经成为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蒙古军队的铁蹄即将撼动中国、基督教、伊斯兰教三大文明，从遥远的美索不达米亚到奔腾的黄河、长江。
成吉思汗的继承人，他的第三个儿子窝阔台，在灭金后，制定了南攻宋朝和长子西征的计划。
所谓长子西征(1235 -1242)，又称八斗西征，由术赤之子八斗、窝阔台长子贵由、拖雷长子孟戈率领。他们于1235年远征，将蒙古帝国的战线向西推进至欧洲，先后打败了博加尔人、钦察人和斯拉夫人。
其中，八斗西征后建立了蒙古四大汗国之一的金帐汗国，统治了东欧大片地区。东斯拉夫人，即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主要民族的前身，都服从金帐汗国。
如今被网民戏称为“战斗民族”的俄罗斯人，在面对蒙古军队时毫无还手之力。那时候的莫斯科还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小镇。
当蒙古军队进攻俄罗斯东部梁赞公国并向其索要10%的税收时。梁赞公爵不以为意，傲慢地说，等我们整个城市都死光了再说吧。
蒙古军队完成了梁赞大公的“心愿”。之后，他们将梁赞公国夷为平地，大公爵驾崩，全城人被屠杀甚至剥皮。
在基辅，民众甚至爬到教堂屋顶躲避屠杀，教堂也因为不堪重负而倒塌。
少数人设法逃脱，因为蒙古人要求他们告诉欧洲人蒙古人有多可怕。
波兰和匈牙利，西斯拉夫人，也在劫难逃。当时匈牙利王国的军队被认为是欧洲最强的，但在蒙古军队面前仍然不堪一击。
整个欧洲都为之震惊，蒙古人被称为“上帝之鞭”。他们只能向上帝祈祷，直到几年后窝阔台突然去世，这场残酷的西征才告一段落。
远在西欧北欧的国家，听到蒙古西征的传闻，连出海都不敢。
据13世纪英国历史学家马修·帕里斯(Matthew Paris)记载，有一年，波罗的海的水手呆在母港，不敢出门。“即使在鲱鱼的收获季节，他们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英国雅茅斯卖鲱鱼，因为他们害怕蒙古人的进攻。”最终，当年的青鱼跌到了白菜价，四五十条好青鱼只卖一个银币。
这是1238年。同年，刺客的首领“山中老人”派遣伊斯兰世界的使节到欧洲，提议与基督教国家联手对抗蒙古军队的进攻，但未能如愿。
这是一个跨代的提议，甚至现在看来都不合理，可见当时蒙古人给基督教文明和伊斯兰教文明带来了怎样的心理冲击。
刺客教派是伊斯玛仪教派的一个分支，以暗杀宗教教团和统治山城阿拉姆特而闻名。据说他们派出400名刺客刺杀蒙古大汗，从而成为蒙古军队下一次西征的目标之一。
1251年，蒙古帝国在蒙古可汗的命令下发动了最后一次大规模的西征，统帅是蒙古之弟徐烈武。
他率军消灭了伊斯玛仪的阿拉穆特，消灭了阿拉伯的阿拔斯王朝和叙利亚的阿尤布王朝，建立了四大汗国之一的伊利汗统治西亚。
当蒙古军队进军克什米尔和印度的时候，一个蒙古将军问蒙哥我军什么时候驻扎在那里。
芒戈的回答是，永远。
7
1259年，徐烈武西征在攻打埃及马穆鲁克王朝时戛然而止。
因为，蒙哥死了，死在钓鱼城(今重庆合川区)，死在攻打南宋的路上，死在宋军的箭下。
上帝的鞭子在这里断了。
蒙哥死后，蒙古帝国再次陷入对可汗位置的争夺。
徐烈武直到半年后才知道大哥去世的消息，错过了新可汗的选举，不得不留在西亚捍卫自己的胜利，再也没有回到东方。
蒙古帝国的可汗是在蒙古的另外两个弟弟忽必烈汗和阿里布格之间流传开来的，他们各自持有呼力台，自称可汗。众所周知，忽必烈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他建立了元朝，以大都(今北京)为首都。
但忽必烈建立元朝并迁都，也是蒙古帝国的转折点。至此，蒙古帝国已经分裂，不再有统一的帝国。分散的蒙古军队在军事扩张中逐渐封闭了战局。
原属蒙古帝国的四大汗国，相互独立，不属于元朝。
支持阿里布格的窝阔台汗国拒绝加入忽必烈，察合台汗国被忽必烈、窝阔台汗国等势力争夺。金帐汗国和伊犁汗国分别由术赤家族和旭烈兀家族统治，双方经常发生冲突。
一个时代结束，黄金家族远隔重洋，成吉思汗的遗志也难逃分家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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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了吗？不完全是。
忽必烈知道还有一个对手。
当蒙古军队横扫大半个世界的时候，南宋军民坚持与蒙古铁骑的战争长达半个世纪，蒙古军队从未遇到过如此顽强的抵抗。
南宋是蒙古军队少有的对手。一开始忽必烈不知道怎么和南宋下手，也想和契丹、女真一样和南宋签订盟约，但是南宋朝廷并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就在忽必烈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叫刘正的南宋大将投降了元朝，为蒙古军队找到了突破口。
刘正给出的方案是，以“快攻慢取”的策略取项、范，然后顺长江取鄂州(鄂东)，下到江淮，攻陷临安，灭南宋。
忽必烈恍然大悟，好，就这样！
1279年，悲壮的雅山海战以血腥结束了宋蒙战争。丞相卢秀福背着小皇帝赵敏跳海，海上浮尸无数。文天祥写过一首诗，说“来南海，人死于乱。浪撕心裂肺，风吹。”
南宋，灭亡。
9
13世纪，蒙古帝国在流血中奠定了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疆域，成为冷兵器时代最接近统一世界的民族。
蒙古军队在全世界传播仇恨和恐惧。这支最强的军队除了毁灭什么也没得到吗？
也许正如日本学者杉山正明所评论的那样，在蒙古帝国的征服中，以蒙古为中心，欧亚世界第一次实现了东西方的联系，从此世界和世界历史形成了一个一目了然的整体格局。
对于中国来说，元朝之后，一个更为广阔、统一、多元的诞生了。
这些丰功伟绩是用无数陌生人的鲜血换来的。征服者的背后，是无数的生命。
兴，百姓遭殃！死亡，人民受苦！
参考资料:
[明]宋濂等著《元史》，中华书局，1976年。
雷纳·格鲁塞:《蒙古帝国史》，中华书局，1989年。
[日]杉山正明:《蒙古帝国的兴衰》，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年。
达林技术:蒙古军事科学，内蒙古教育出版社，2003年。
易中天:《铁血与梦缘》，浙江文艺出版社，201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