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在科技的加持下播出，玩家很难停止拿起手柄的冲动。

“这东西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以前我们踢球的时候，路过观看的长辈总会说这么一句灰暗的评价。

但如今，随着先进直播技术的广泛应用，我们偶尔在电视上瞥见球赛画面，甚至要仔细看才能分辨出“真假”。

一方面，球迷和球员的视觉常识是由于日益丰富的图形细节，这给了足球比赛以假乱真的可能。另一方面，是数字手段的运用，让电视转播画面也有了原本属于游戏的画面质感和镜头语言。

球场的摄影师和导演给我们营造的以上假象，从三个方面入手。

一个

之所以一眼就能看出直播和游戏的区别，是因为后者的画面太“透明”了。

受限于广电行业技术规范的滞后，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电视信号的分辨率都无法与游戏相提并论。此外，即使在光线条件良好的情况下，球场设施和球员轮廓仍然会在球场上形成复杂的明暗对比，不可能像比赛场地一样干净得仿佛是无尘环境空。

至于特写图中的细节，两者的差别就更大了。

之所以能一眼认出下面的梅西是假货，是因为即使在多边形疯狂堆叠的前提下，亚表面散射技术的缺失也让虚拟球员的皮肤过于娇嫩细腻，球衣的材质充满了各种不自然的反光，难以摆脱熟悉的塑料感。

所以足球比赛画面和现场拍摄的区别可以总结为:过度鲜艳的色彩，油腻的人物，以及浅景深效果。

然而，随着五大联盟在2019年初进入4K HDR时代，他们的绘画风格变得充满了游戏味道。

如下图所示，超清信号不仅实现了直播分辨率的飞跃，还通过高动态范围成像技术让暗部细节一览无余，整个画面通透到几乎失去了以往的“真实感”。

得益于超高标准的影像传感器和胶片级设备的大光圈优势，边线摄影师可以通过浅景深效果突出球星的主像。在场地灯光、高ISO和HDR特效的共同作用下，巴萨的巨星们个个看起来油腻细腻，像是从FIFA21里扣出来的游戏玩家。

如果说游戏直播在画风上对游戏的贴近是无意插入的结果，那么在提升画面的动感和沉浸式体验这个命题上，足球直播的导演们确实从游戏中汲取了不少灵感。

2

作为一项对抗激烈、比赛形势瞬息万变的运动，仅靠增加场边固定座位的数量是无法完全呈现其力量与美感的。

但是除了摄影机稳定器摄像机拍摄的边线花絮，不可能像动作片一样在比赛直播中安排大量的运动场景。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动态视角变化主要靠球门后面的摇臂和侧面导轨来实现，镜头的移动和变化非常简单。

正是因为比赛直播缺乏一种可以深入球场而不干扰比赛进程的拍摄方式，比如下面体育镜头的鸟瞰，以及从“一球成名”的角度来看极具深度和临场感的抬镜效果，这早已是足球比赛的专利。

“Spidercam”摄像系统的出现，为直播导演们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顾名思义，这个装置不仅能让镜头像蜘蛛一样在球场上方无形的巨网中狂奔，还能化身为一只敏捷的猫，在垂直方向上上下飞舞空。

“飞猫”的结构并不复杂:在球场屋顶周围连接4-6根线缆，摄像头半悬空。通过直线电机和万向滑轮控制具体的绳索长度，“飞猫”可以按照飞行员设定的轨迹到达任意三维坐标。相对于传统的固定天花板座位和场边自动跟随对焦镜头，“飞猫”系统使直播拥有了类似于比赛的无限可变镜头组，从而大大增强了比赛画面的视觉冲击力。

除了在固定高度实时跟踪场上的情况变化，当出现任意球、进球庆祝、裁判暂停等球员行为相对可控的场景时，飞行员甚至可以将“飞猫”降到普通座椅的高度，遥控设备可以实现推、拉、摇、动、跟等传统的载镜效果。比如把镜头设置在点球手背后，制造一种紧密结合的张力，或者以进球者为中心四处射门，展现观众爆炸的瞬间…这些曾经只存在于足球比赛中的镜头，逐渐成为电视直播的标配。

三

当然，越来越“游戏化”的画面质感和镜头语言，最多只会让足球游戏玩家在电视机前觉得有点不对劲。然而每当直播中出现以下画面，我们还是很难平静下来。

这种在西甲转播中广泛使用的360度立体回放效果，正是英特尔True View系统的成果。其原理与20年前《黑客帝国》中的“子弹时间”特效基本相同，即人物周围的高速摄像机从各个角度对目标进行拍照，然后将单帧画面进行合成，最后经过软件处理成为动态画面。

当然，游戏的场地面积，玩家动态的复杂程度，以及相机与镜头主体的距离，都远远超出了绿屏工作室。这意味着，即使座位再多，它们采集的视觉信息也不足以形成连贯稳定的动态全景画面。

支持True View的36台5K摄像机的主要功能是为整场比赛采集空之间数百TB的运动数据，通过高速CPU和图形加速器阵列的后台处理，生成一个等体积的3D模型，相当于将真实的球场实时转换成一个3D动画。

在游戏回放画面中，导演和解说员可以借助游戏控制器随意调整虚拟摄像机的位置和角度，从而更全面地分析双方球员的位置，再现球的完整运动轨迹。

光标、跑动路线、持球球员数据的虚拟投影…从未拒绝过西甲的新技术，还广泛运用AR技术，为足球游戏玩家进行了一系列花式绝招。这些“UI界面”的存在，也让我们在看球的过程中，总有拿起手柄的冲动。

四

足球比赛与以往足球比赛直播的不同视觉体验，是由两种娱乐形式的制作特点决定的。至于他们的认知越来越趋同，也是同一个目标的产物。不存在谁高谁低，谁抄袭谁的问题。但是，计算机图形技术的进步确实让它们不由自主地靠近了。

优势互补，既让粉丝和玩家各取所需，又扩大了两个群体的重合度。

就像中国语言的深刻魅力——“你的菜吃起来像饭馆”“你的菜吃起来像家”——两句意思矛盾的话，其实可以同时拍出彩虹屁的味道。也许在未来，电视直播和足球比赛的商业交流会越来越多，还有这种“傻傻分不清”的快乐烦恼。